阮雨对阮梦梦的计划一清二楚,闻言神色慌乱,想阻止,却已来不及。
路西洲以最快的速度让人调出监控,直接投影在了大屏幕上。
博纳酒店的监控设备是收音的,画面里不仅能清晰地看到阮梦梦教唆左曼掐准时机递酒,还能听见她说的话。
婚内强奸是犯罪,路西洲听着那四个字,脸色沉得能滴水。
景知意忙搂住他的胳膊表忠心:“我没这么想,我、我喜欢你那样对我。”
路西洲喜怒难辨:“喜欢?”
景知意耳根一热,声音小了许多:“嗯,你……你太厉害了。”
但凡男人,没有不爱听这种话的,路西洲亦不能免俗,面色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。
阮雨听不见他们的窃窃私语,慌张大吼:“是你一心要离开路少,梦梦好心帮你出谋划策,你却恩将仇报!”
“那酒早就在那里了,梦梦根本不知道里面有药,一定是你提前下了,和那女人合谋嫁祸给梦梦,害她身败名裂,你心思怎么这么歹毒!”
景知意看向她:“你确定是我下的药?”
阮雨一口咬死:“就是你!你平时就嚣张跋扈,处处针对梦梦,可我没想到你这般任性,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胡来。”
颠倒黑白,莫须有的罪名都往她头上扣,好极了。
景知意思索片刻:“既然你这么笃定,那这样,若药是我下的,那我跪下给阮梦梦磕头道歉,可若不是我……”
她加重语气:“你就带着你女儿从景家滚蛋,净身出户!”
阮雨一滞,愣愣地看着她。
这个除了写剧本什么都不行的废物,怎么突然这么精明强势了?
景知意追问:“怎样,敢不敢玩?”
阮雨下意识想说不,可想到阮梦梦受的侮辱,那口气终究咽不下去,咬牙应下:“玩!”
景知意嘴角一勾:“很好。”
她转身和路西洲低语,请他帮忙调取门口的监控,有个死角酒店拍不到,得去对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调。
而那里,就是阮梦梦得到致幻剂并交给左曼的地方。
她原本不知道,是临死前阮梦梦亲口告诉她的。
人群里,左曼和简南风见势不对,折身欲溜,不料被两名身形高大的保镖堵了个正着。
这是景知意进场时特意吩咐的,毕竟阮梦梦能拿到药,他功不可没。
景知意的视线扫过来:“特意来参加发布会,还没正式开始呢,二位这是着急去哪儿啊?”
简南风勉强一扯唇:“我们一起养的猫饿了,我回去给它加点猫粮。”
“猫那么重要,那你撇下它来做什么?我记得路氏的邀请名单上没有你,难道……”
景知意话锋一转:“你是来给阮梦梦送药的?”
简南风瞳孔一缩,矢口否认:“怎么可能!明明是你叫我来看好戏,说要让路西洲颜面扫地,同意离婚,跟我双宿双栖。”
景知意嗤笑:“从样貌身高到家世背景,你哪一样比得过我老公?我哪根筋搭错了要抛弃他选择你?”
简南风恼羞成怒:“景知意,不记得你追着我求爱的时候了?”
景知意扯唇轻哂:“人能眼瞎一时,还能眼瞎一世么。”
简南风大怒,正欲发火,一名保镖扬声道:“路少,太太,监控拿到了。”
一样的投屏,简南风的身影半隐在角落,将一包白色粉末递给阮梦梦,说清药性,明确要她下到酒里给景知意喝。
阮梦梦似是怕出事,打电话叫来左曼,以一部片约为条件,把任务交给了她。
短短几分钟的监控,真相大白,惊呆了所有宾客。
铁证如山,简南风无从辩解,众宾客口诛笔伐,将他的脸面踩在地上狠狠唾弃,他几欲找条地缝钻进去。
景知意摸出手机报警:“国家禁止这药流通,简南风,你好好跟警察解释吧。”
不多时,警察来到宴会厅,大庭广众拷走简南风。
他身为简氏总裁,对外形象极好,如今却闹出禁药的事,即便不能以此论罪,他本人和简氏也势必有所折损。
左曼看现场混乱,拔腿就跑,却被保镖捉回来,按住肩膀动弹不得。
路西洲沉声吩咐:“带下去,全面封杀。”
左曼双目圆睁,想辩解,保镖一把捂住她的嘴,强行带走。
景知意吐出一口浊气,转而看地上的阮家母女:“阮姨,你还有什么可说的?”
阮雨咬牙切齿地瞪着她,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。
对峙间,阮梦梦的药效再次发作,手往身下伸去,阮雨死死抓住,不让她更浪荡。
路西洲不忍直视:“把她们给我轰出去!”
保镖上前,合力将她们丢到了酒店外。
至此,闹剧告一段落,路西洲宣布发布会开始,却撇下现场所有人,迫不及待地将景知意带到消防通道,困在墙壁和胸膛之间。
“景知意,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?”
景知意一把抱住他的腰,仰着小脸:“很明显,在讨好你。”
路西洲双眸一眯:“是么。我看整情敌是真,要惩治简南风是假。”
“你是不是以为闹这一出,我就会放松警惕,你便可以趁机逃走?”
景知意心口微酸,深刻意识到前世的自己有多混蛋。
她都做到这地步了,他居然半点不信,她到底是消耗了他多少信赖值?
路西洲见她不说话,胸口燃起一把火,手指紧紧钳住她下巴:“被我说中了?”
“我告诉你,少做这些毫无意义的抗争,我不会给你任何逃离的机会。”
“就算死,你也只能死在西景苑,死后墓碑上的刻字,仍是我路西洲的妻子,永不会变。”
景知意努努嘴:“不变最好,我求之不得。老公,你弄疼我了。”
路西洲下意识松了力道,晦暗如渊的黑眸盯着她:“要恨就恨,别枉费心机和我玩花样,我的信任不会成为你远走的突破口。”
“我不恨你。”景知意脱口而出。
“我做这一切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不假,但不是为了离开你,而是要和你相亲相爱。”
路西洲微怔,目光沉沉:“你最好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