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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没到两天,她就等不下去了。
黄艳华注册了微博,声泪俱下地写了一篇长文。
洋洋洒洒几千字,讲述我是如何因为一件拿错快递的小事栽赃她是小偷,又对她怀恨在心,展开疯狂的报复。
其中声情并茂地描绘了她对那个未出生孩子的期待,绝口不提自己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。
文末还附上了我抱着手站在「事故现场」的照片,还有一堆她躺在病床上泫然欲泣的摆拍。
一个冷血的反社会恶魔形象,最容易激起网友的愤怒。
这条微博发出没多久,就上了同城热搜。
我被喜欢站队的键盘侠喷得狗血淋头,他们直呼:
「这小姑娘真是天生坏种,能不能去死啊。」
还有冷静的旁观者问她,都闹出人命了,怎么还不报警呢?应该送肇事者去坐牢啊。
黄艳华虚伪地回:「她还年轻,我觉得要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」
我面无表情地浏览不断新增的评论,庆幸还好爸妈不上网,影响不到他们。
等到转发越来越多,她又新发了一条,置顶。
她说只要我愿意跪下来给她道歉,并搬出小区,赔偿她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一百五十万,她就原谅我。
有人顺着照片扒出了我的微博,看到我晒的包和车,大叫一百五十万也是便宜她了!
十几分钟后,黄艳华编辑了那条微博,将赔偿费改为三百五十万。
叫嚣着让我先赔钱再偿命的呼声越来越多。
我啼笑皆非,继续埋头摆弄豆包,准备给它剪指甲。
手机振动个不停,是顾霖的专属来电提醒。
平生第一次,我看都没看,直接挂断。
再打过来,关机。
然后重新拿起指甲剪。
剪着剪着,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。
如果说之前的种种委屈和谩骂对我来说都可以承受,但看到顾霖电话的一瞬间,我是真的破防了。
两天前我问他助理,最近公司压力是不是还是很大。
助理说老板这一周都是在办公室睡的,发烧了也不让他和我讲。
我告诉自己,从前是顾霖一直宠着你,现在这点事,要学会自己去解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