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婳看着贺砚庭带着林薇离开。
虽然贺砚庭最后没有让施唯安坐牢,却还是让他被拘留了几天。
临走时,施唯安抱住施婳,反来安慰她。
“姐,你别伤心,等我长大了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妈妈,不会再让你们受任何委屈。”
施婳眼中泛起泪光,回抱住施唯安:“是姐姐对不起你。”
话落,施唯安被警察带进了拘留所,而施婳被保镖带回了别墅。
她回去时,施母还在别墅门口等着。
施婳见到母亲,满脸愧疚,最终艰涩启唇:“妈,对不起,弟弟还是要被拘留几天。”
施母看着她这神情,眼中闪过心疼,似乎想说点什么。
但最后只是轻声开口:“婳婳,这不怪你,你好好保重身体,以后我们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施婳眼眶泛红,拥抱住母亲:“对不起,妈。”
母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转身离开。
看着母亲的身影走远,她再也忍不住胸口疼痛,咳出一口血。
张妈大惊失色,连忙扶住施婳。
施婳眼神悲戚,声音沙哑:“施家为了贺砚庭付出那么多,可我连唯一的弟弟都保护不了!”
贺砚庭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,对施家!
施婳眼皮沉沉,支撑不住昏了过去……
再次醒来时,施婳看到坐在旁边的徐铭。
徐铭见她醒来,凝声开口:“施小姐,你再这样下去,别说半年了,撑三个月都难。”
施婳置若未闻,毫无反应。
见她不配合,徐铭作为医生,也有点生气。
“你要是执意这样,从今天起,就不要再叫我过来,我治不了想死的人。”
施婳黯然看向徐铭:“都说徐医生医术高明,那你能医治心病吗?”
徐铭皱起眉:“不能。”
施婳收回目光,声音清冷:“张妈,送徐医生出去吧。”
晚上的时候,她没想到贺砚庭会回来。
“我带了你最喜欢的芒果蛋糕。”
贺砚庭拿出袋子里的东西递给她。
施婳心头一涩:“芒果蛋糕是林薇最喜欢的东西,但我对芒果过敏。”
贺砚庭一愣,转而说道:“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,但你当那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,我也没办法。”
施婳静静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贺砚庭靠近她,温声安慰:“我之前说的都是气话,贺太太的位置,永远都是你的。”
施婳突然笑了。
她想起以前,贺砚庭每次做错了事,都会先说些好话。
想来这一次,也不会例外。
“还有什么?”
她的态度让贺砚庭有些不自然:“林薇怀孕了,我想接她来家里养胎。”
施婳心头一震,抬头看向他。
“我还没死,你就要带着小三和她的私生子登堂入室吗?”
贺砚庭脸色一沉,起身怒喝:“你胡说什么?那也是我的孩子!你就这么小心眼吗?”
施婳一动不动,深深地看着贺砚庭。
明明之前她爱他爱的飞蛾扑火,可现在她只觉陌生至极。
过了很久,施婳揪紧手中的被子,缓缓开口:
“既然如此,我们离婚吧,贺砚庭。”
贺砚庭看着施婳,面色冷沉:
“是不是我这些年对你太好了,你竟然敢跟我提离婚?”
说完,贺砚庭大力将她推倒在床,欺身而上。
一瞬间,施婳只感寒意从下蔓延全身。
她慌乱用手推贺砚庭压下来的身体。
可即便用尽全身力气,都还是无法抵抗怒气上头的男人。
贺砚庭滚烫的手解开她的衣服,直到看到施婳衣服下那瘦弱不堪的身体。
他停下动作,眼底闪过错愕:“你怎么这么瘦了?”
施婳偏头不看他,咬紧唇咽下难堪:“是你和林薇在一起久了,不习惯我而已。”
贺砚庭被彻底激怒:“好!你真是好得很!”
他的动作变得粗暴,丝毫不顾施婳瘦弱的身体。
疼痛让施婳死死咬住嘴唇,贺砚庭之前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。
在贺砚庭充满怒气的眼里,施婳看不到往日丝毫的温情。
这一刻她明白了,贺砚庭现在是贺氏集团的总裁,是手底下员工的敬仰。
可他唯独不再是八年前那个疼爱自己的穷小子贺砚庭了。
她趴在床上,死死闭着嘴,没有发出一丝声音。
不知道过去多久,贺砚庭终于停下。
就在他准备躺下睡觉时,旁边的手机突然响起。
助理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:“贺总,林小姐说她身体不太舒服,让你过去。”
贺砚庭毫不犹豫起身穿好衣服离开了别墅,没再看过施婳一眼。
等他离开后,施婳才不再压抑自己,用力地咳嗽起来。
门外的张妈听见声音冲了进来,却只看到她身上青紫的痕迹还有床上的血渍。
因为房间灯光没有打开,所以贺砚庭没有发现这一切。
张妈慌忙帮她擦掉嘴角溢出的血,声音哽咽:“贺总太狠心了,怎么能这样对您呢?”
施婳看到张妈流眼泪,自己却什么感觉也没有。
心疼的久了,也就麻木了。
片刻,施婳平静地开口:“男人爱你的时候自然当宝贝供着,可当他不爱我了,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,他也不会多看一眼。”
张妈闻言,眼中的悲伤更甚了。
翌日,贺砚庭单方面通知贺家上下,林薇过几天就会搬过来。
别墅的仆人得知消息议论纷纷,但也没有人敢为施婳说一句话。
一个是即将被总裁抛弃,家道中落的旧爱。
一个是被总裁宠着,还怀了孩子的新欢。
该选谁站队,是个人都知道。
贺砚庭告诉施婳,已经定好了让林薇三天后搬过来。
三天后,林薇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搬进别墅。
“把这些油画撤了,土死了我不喜欢!”
客厅里传来女人颐指气使的尖锐嗓音,即使是隔着门板也能听见。
施婳坐在房间内的落地窗前,静静地看着外面空旷的院子。
望着窗外飘落的白雪,她推开窗户伸手接住一片雪花。
看着慢慢融化在掌心的冰雪,施婳失神地呢喃:“贺砚庭,这是第八场雪了。”